孙毓敏悲叹道:“沈老师是我崇拜的偶像,是一位天才艺术家。他的表演能挑起观众的心理感应,给观众以极大的满足感和愉悦,对我们这些专业的人士,给予了很多启发,我在他这里可学到了太多”。
……
我在泪光中抬起头,仿佛又看到父亲笑着走来,握住我的手,情形还跟他生前曾无数次与我聊天时一样,“我这一辈子就只做一件事情,唱戏、琢磨戏,这一辈子能够与艺术结缘,一生也不遗憾了。”
“戏痴”父亲
爸爸是个戏痴,连走路坐车都会哼着京剧。记得小时候同爸爸一起坐公共汽车,爸爸在车上旁若无人地哼着京剧,哼着哼着不由自主地声音大起来惹得车上的人都看着我们,我难为情地悄悄地扯着爸爸的衣角,恳求他“爸爸不唱了,爸爸不唱了”。
父亲做为京剧表演艺术家,戏里,他是千娇媚态的女子;戏外,他是铁血柔情的男儿。他饰演角色横跨小生、旦角、老生三个不同行当、不同性别的领域,他那真实、俏丽的表演和优美、动听的声腔,深深地吸引着观众,人们称他“四川梅兰芳”、“重庆张君秋”。他博采众长,戏路甚广,嗓音甜润,水音十足,在吸取各大流派精华的同时,坚持走自己的革新之路,经过长期舞台实践,最终形成了自己刚健柔美俏丽清新的艺术风格。
慈父——
生活里,他的爱深如大海
父亲走得很安详。弥留的夜晚,并不孤单,他有相爱一生的母亲,有我、红梅、冬梅三个心爱的女儿,有爱徒、学生及几十位亲朋好友的陪伴。我们守在床前呼唤着他的名字,为他最后一程祈祷。我们看到他的脸上再无任何痛楚,皮肤光泽如常,嘴角上扬,似是刚演完一出他最得意的剧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