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为这个时代开了先河,当代中国文学独立叙事的先河。
这一代年轻人其实望着上一代人很无奈,觉得他们的疯狂、蛮力和拼搏并不是理想,他们常把梦想当理想,不懂得理想是花开花落的自然,变得面目狰狞而不快乐。李晓珞在她的这本书里,看透了这一切,却并没有用高高挂起的口吻将她的前辈叔叔阿姨飘过。她将他们归在上册,严肃、痛苦而令人落泪的上册,她将他们逝去的片刻凝固,拉长,成为中册“凝固的事”,这一册更像是一首动情哀然的挽歌,以一场突发的洪水作为隆重仪式来厚葬他们(当然现实是一场瘟疫)。然后,是下册“来事”。在这册中,作者借纪遖的口叙述,纪遖进入了洪水之后似是而非的世界,地貌和植被都改了先前的样子,她在无人的新世界重新面对没有电、没有水、没有粮食、没有社会的洪荒。除了她,难道没有其他人了吗?事实恰恰相反。她遇见了跛足人、斜眼人,她遇见了一群群隆隆而来的影子,她遇见了十七岁初遇的瓢虫。这些究竟是什么?她又如何面对这些?最后,她在她的叙事中要告诉我们什么?我不想在这里便宜而廉价地揭秘。你们应该去看她的书,这是一个严正而优雅的时代新人做的正面回应。
我个人以为,李晓珞的回归并不是封闭的,她显然从她的长辈那里接过了意识流、意象主义、象征主义、超现实主义、魔幻现实主义、解构主义等西方文学的遗产,也熟谙本土民间的多民族的深厚传统,她是年轻的过来人,由着前辈和前辈的前辈过来的孩子,不管她多么强调正常,她终究是正常过和不正常过的人的后代。她的正常是阵痛后的正常,大病初愈的正常。我看她的朋友圈,这几天她回到上海,去到岳阳路附近的普希金纪念碑。她说:“一切都落幕了,但有的人是不会落幕的。这个诞生于1799年的诗人,他是俄罗斯的太阳,也是中国上海的太阳,也是我的老师和我的太阳。《落幕的叙事》也献给这永不落幕的太阳。”她的这番话,申明了她所承继的文学传统,这正是不以地界和时间框限的高贵的文学血脉。所以,她的文学努力,是阴影下的初露锋芒,是落幕后的转场光柱,她的同代人或者会因她的微暖而围拢过来,她的后继者也许会因为见到亮点而扑灯。不过,我忽然想起一句偈语:“一灯能灭千年暗。”啊,暗黑无论多么沉重,多么漫长,暗黑是相对的,而光明是绝对的。(刘浩冰)
李晓珞,女,1989年生。
作家,诗人,音乐家。
曾著有歌集《羽兰亭街》《丰饶之锅》,并获2013年和2015年华语金曲奖。
少年时期曾于日本东京学习歌舞,后随戏剧家、文学家张广天先生于欧洲学习当代艺术,参演并参加创作诸多舞台剧作品,其作品于欧洲和国内北京、上海等地上演。
《落幕的叙事》,长篇小说,李晓珞著,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20年9月出版。
奏折虐我千百遍,我待奏折如初恋。 在过去,奏折就是现在的邮箱和微信,是皇上与大臣沟通的工具。我们都知道皇上国事繁忙,批阅时很少长篇大论,清朝多位皇帝都喜欢回一句:知道了。